赏之不窃

均立‖春风代渡

-日常向 其实就想看小情侣黏黏糊糊一下。


——


春日的下午是最舒服的时候。阳光那么温和,连带着风都变得柔软。何立半靠在椅子上,眯着眼休憩。像狸奴一样的人儿难得卸下了防备与警惕,愿意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晒晒太阳。


孙均坐在一边的窗户底下,两根手指抚着自己的刀面。光洁锃亮,似是血养出来的一般。他淡淡地看着这把刀,在刀面的反射下看到自己眉尾的那道疤痕。


「过来。」何立轻轻开口唤他,言语间带上几分慵懒,听得孙均喉头一紧。他把刀插回刀鞘,站起身走到何立后边。何立没睁眼,只是又躺下了些,叫孙均给他捏捏肩。


孙均照做了,将手掌覆上眼前人的肩膀。何立的肩头僵硬得不像话,孙均叹了口气,安安静静地揉捏起来。何立把头靠在椅背上,漂亮的脖颈露出来,像是水中洗漱的鹄。


捏了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,何立抬了抬手,示意孙均坐下。他松开何立的肩膀,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,然后伸出双臂把何立捞进自己怀里。那双刚刚还抚在肩头的手此刻轻松握着何立的腰,把人轻轻地搂在怀里。


何立这才睁了眼,倒也没发脾气,只是低头看了看孙均那对亮得灼人的眸子,然后把两条胳膊搭在孙均的肩膀上,搂着他脖子。孙均呼吸骤然一沉,握在何立腰上的手猛地收紧,勒得何立从脑后揪着他头发让他放松。


「再抓这么紧就……滚出去。」何立咬着牙想骂他两句,下一秒孙均凑过来时他就说不出话了。


孙均把头埋进何立的颈窝,阖着眼去蹭。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何立的脖子上,热意一下子蒸腾到耳垂。他像被捡来的流浪狗,笨拙无措地讨好自己的新主人,为了获得一个栖身立命之所。


他阿姐走得早,除了张大以外再没什么谈得上血缘的亲戚。他太渴望有个家了,他也希望再次被人搂在怀里,摸摸头又亲亲脸颊,一字一句地告诉他,你也是有家的孩子啊。


这些他只对何立说过。无数个气息缠绵的夜,他像冲着长辈撒娇的小孩一样流着泪水诉说自己的苦痛,竭尽所能地讨要温存,只为了让自己安心片刻。第二天起来时他还需面色如常地坐好副统领的位置,战场上没人会包容他的脆弱。


何立清楚这些,因为他也早早地就失去了至亲。彼时他正与孙均差不多年纪,第二天就生了场大病,那一口气不横不竖地卡在当口,差点让何立没看到那一年的落雪。


他用了十余年来坐到宰相府总管这个位置,心中的伤痕被别人的鲜血淹没,日益腐烂变质,开出滴着血的鲜花。孙均的到来是为了摘下这朵娇花,然后踩烂,汁水四溅。


怜悯吗?谈不上。何立对他人没什么可怜的意味在,他惯会欣赏别人扯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,哪怕是扯开他的也无所谓。血泊中共舞,山涧融化的冰水滴落在二人之间,在一地的烂花瓣里激起涟漪。


思绪恍惚间孙均重重地咬上他的脖子,两颗犬牙配合舌尖在他颈上留下一个不算清晰但足够暧昧的红痕。他吃痛地蹙起眉,手指嵌进孙均的头发,抓得更紧了些。


「怎么跟狗似的……!」何立喘着气,领口被孙均拽开,露出的颈窝和肩头被孙均从来不剃干净的胡茬磨得细细密密泛着痒。何立不太舒服,但是整个人很被动地被孙均抱着,他动换着腿去踢孙均,倒显得好像是他主动去夹孙均的腰。


反应过来的何立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,松了腿,用一只手去掐孙均的后脖颈把人脑袋提起来,意外地看见孙均锋利的眉眼里带了水色。


他笑了笑,低头用温热的唇覆上孙均的额头。孙均得了便宜又去舔舐他的喉结,气得何立骂了一句疯狗,随即就被孙均按在了桌子上。他哑了嗓子,从喉头挤出的气音之间带怒又带笑:


「怎么,今天想用这个姿势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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